第七十九章(1 / 2)

凌时未免对我抱有太大信心了,萧淼清这样想。他矮了矮身从凌时的掌心脱逃,又听见凌时问:“给你的拨浪鼓还在吗?”

“在是在的。”萧淼清回答,纠结着要不要拿出来给凌时看一眼作证明,只在动作前不安地回头看了看张仪洲房间门的方向。

只这几秒停顿,凌时已经又启唇道:“那是很要紧的东西,收好。”

萧淼清按在乾坤袋上的手掌又收了回来,闷声闷气地:“哦。”再抬头时眼前又没了凌时的身影。

凌时从前对他说过的话哪些是重要的呢?萧淼清随意在院中的山石上坐下,目光在天际挪转,随着云层飘动而发散出去。

神明需要信仰,又并非完全依赖信仰。神像是神明降临的载具,如果神像尽毁那神明也将在本世界消散。

萧淼清将记忆中犄角旮旯的只言片语都回忆起来,可也没有发现点睛醒脑的话,大部分他该知道的东西都早就在脑袋里被自己消解过,着重回来看当下最要紧的依旧是毁掉那一座关键的神君像。

只要把那座神君像彻底毁掉,邪神没有了本源载体,一切就会出现转机了吧。

萧淼清在出神的间门隙里,时间门飞速流转,云层后面的光线随着夜晚的到来而熄灭。萧淼清忽然听见身后的房间门传来哐啷一声,惊得他回神起身。

声音是从张仪洲的房间门里传出来的,萧淼清走过去在房门前站定,抬手敲门问:“师兄,我可以进来吗?”

经魔域大动干戈后,张仪洲体内本来就起了波澜的魔气愈发叫嚣,压制恶念成了时时刻刻折磨身心的考验,肉身凡胎犹如经受刀割,魔气只恨不能从每个毛孔间门突破出来。

萧淼清没听见屋里有人回答,放在之前他也许后退两步转身走了也不敢随意推门进去,此时他略作考虑后却是直接将门推开,他的手上原本是用了力的,可没想到门并未从里头被闩上。

“师兄?”萧淼清又叫了一声,他快步走进去,本担心着屋里不知是何情形,可待走到张仪洲面前却见他神色如常,好像刚结束一场打坐。

对比起来倒是萧淼清的脚步冒失,神色失肃。

“怎么了?”张仪洲反问。

屋内无事,萧淼清刚才些许心慌显得没有来由,他支吾一下道:“也没什么,我只是想进来看看你。”

萧淼清的手垂在身侧,被张仪洲忽然拿起来握住,指尖细细感受着萧淼清的体温。

仅仅是指尖有限的触碰,张仪洲手上的寒意不那么叫人不适,暂可被萧淼清忽略。他本该抽回手与张仪洲拉开距离的,可现在只是握着手而已,萧淼清从心底里动摇着。

他不得不承认即便晓得张仪洲身上魔气泄露,距离魔化只尺寸距离时,师兄这样站在他旁边还是叫他感到安心多一些。

萧淼清的指尖收拢,不自觉地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微微反握回去。

“师兄。”他低声开口,安心夹杂着心慌,一股矛

盾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心中回荡。

张仪洲此时却松开了手,打断了温吞的气氛:“稍微收拾一下,要出门去了。”

萧淼清一愣,眼见张仪洲起身往外走,晚了几步后快走上前问:“出门去哪儿?”

“去找神像。”

——

萧淼清与张仪洲一道在飞霞宫的宫墙角立着,玉树般接着夜晚的遮掩将身形隐没了。

萧淼清以周遭的自然气息拟出一道小小的结界笼罩在两人身旁,尽力使两人的气息不会泄露出去。不过这样的结界不宜过大,两人在暗处站立时便不由要贴得很近,近到张仪洲的呼吸都打在萧淼清的额头上。

“皇帝会来吗?”萧淼清低声问。

这既是一个问题也算是他的自言自语,答案只有是否两字,也许他们会在这里白等,也许下一刻皇帝就来了。

相对而立的静谧中,萧淼清总更不自在一些,想要找些话来讲。

“他会来的。”张仪洲的回答却笃定得多。

萧淼清的视线已经将飞霞宫的轮廓描画了个遍,里里外外的干枯草木也都被他记在心中,久而无聊,在时间门的流逝中,萧淼清的目光慢慢又落到张仪洲的佩剑上。

夜间门天黑,紧紧露出寸余的佩剑周身是否有魔气氤氲更看不清,但萧淼清将自己的手掌贴近了张仪洲的佩剑,指腹蹭到冰凉的剑身,瞬息间门有如叫蛇信舔舐到,又好似荆棘缠身,那阴寒的气息几乎沿着萧淼清的指腹攀附到他半边胳膊,吓了他一大跳。

那是凝练的魔气,恶念垂涎的触手,即便并非张仪洲的本意也对萧淼清造成了伤害。

不过萧淼清没有吭声叫痛,片刻后那阴寒的感觉又慢慢消散了。

“师兄,”萧淼清站得累了,脑袋磕在张仪洲的肩头,声音小的好似刚说完就会消散在空气里,“这些魔气会消失吗?”

这样浓郁的魔气,萧淼清已经不觉得它们是偶发在张仪洲身上的了。

“不会。”张仪洲据实回答。

萧淼清沉默了。皇城的夜晚安静无比,连虫鸟叫声都听不见,就算是有风吹过也无也叶片摩擦作响,幽秘中只回荡着寂寥。

“害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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