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八章(1 / 2)

萧淼清下意识看向薄叙,认为是薄叙必然答应了皇帝什么条件才换来这样利落的转变。

不过他没能从薄叙的脸上窥探到什么,而在萧淼清想再探究皇帝的神色时,薄叙已经一步迈出先行离去。宫人们送客的意思明显,萧淼清也不能停留太久,便与其他几个师兄跟着离开了。

直到出了内功禁地,萧淼清才扬声问薄叙:“师尊,你答应皇帝帮他制衡神君了吗?”

这事一来危险,二来是无论是口头约定还是契约,只要应允的事情便必然要做到,而薄叙的实力虽然深不可测,但到底能否与神君抗衡也未可知。

薄叙未回头,只答道:“没有。”

“那他怎么……”萧淼清越发好奇。

但薄叙已经不欲再答,萧淼清只得将话止住。

待回到他们暂居的住所,出乎萧淼清意料的,薄叙叫他过去单独说话。

他们互相有未曾告诉的事情,萧淼清也不知道薄叙清楚张仪洲的转变与否,他只是心中惴惴。既想直接和薄叙说,但心中又莫名存着一丝顾忌。

明明幼时他最依恋的就是师尊,这转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未可知。但萧淼清踟蹰片刻后还是先挑开话题:“师尊,你知道师兄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?”

薄叙未置可否,但抬眸望来的那一眼萧淼清便知道薄叙的答案了。

萧淼清在那几乎被洞穿的视线下现实忐忑而后放松,总要有这一场交流的。

“我早年就晓得仪洲的根骨已定,迟早都有心性转变的一天,”薄叙歪靠在太师椅上,从肢体动作见可以看出他松弛的状态,“只是我相信仪洲纵使身变,但心性总有一丝留存,否则现下不会这般太平。”

他的话正应了萧淼清的所想。张仪洲出现魔化的征兆以来虽则样子凶险,但并没有真正作恶,萧淼清因此对他留存着十二分的希望,认为张仪洲是可控的。

“正是这样。”萧淼清道,“等我们寻回师兄,我相信师兄一定会变回从前那样的。”

“那如果他不会呢?”薄叙反问萧淼清,“要是你再不得与他相见呢?”

这问题到底是假设还是有可能发生,萧淼清不知道,也因此有些不安支吾起来。但没有利索的回答也已经是一种回答。

薄叙似乎早有预料,他起身走向萧淼清,在他面前咫尺停住,将徒弟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当中。

“师尊,我和师兄,我们,”萧淼清启唇吐露几个字,然而内心地他未曾正视过自己和张仪洲的关系。他怕张仪洲暴走,怕他失控,也许还怕他永远消失。

这是喜欢吗?

不知存着多少逃避心理,萧淼清垂眸看见薄叙衣摆上飘动的金银纹饰,到嘴的话忽然转向,陈述道:“师尊,那日我和师兄与神君起了正面冲突,虽然很凶险,但我还是感觉神君手下留情了。”

他而后抬头望着薄叙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

即使在这样近的距离下,萧淼

清也没有从薄叙的瞳仁里窥见一丝一毫属于人的温度。他应该习惯的,可依旧被冷漠凉寒刺得有些不适。

而似乎因为薄叙的靠近,他们周身有一股轻微到让人忽视的微风扬起,将萧淼清的几根发丝吹动。

这样细微的张扬被薄叙捕捉到,他抬手以指尖触碰,空气中有微末的电流闪烁。薄叙看萧淼清的目光好似观赏一尊精美的瓷器,因而在接触时带着十二分谨慎。

但瓷器是死物,是玩物,纵使接受到万丈的欣赏那也是冷漠的。

在这样若有似无的肢体触碰间,薄叙回答道:“像皇帝说的,神君必然想要在人间继续蛰伏发展,只有他吸纳到足够的信仰之力才能够由邪神成为正神,所以他不能提前结束修炼过程,倘若正当诛杀你们便是与云瑞宗起了正面冲突,再无和谈的可能。”

这样说也似乎有一些道理。但萧淼清担心地问:“那我们不会与邪神和谈吧?”

门扉被风吹得啪啪响,好像某种不耐烦无法蛰伏的信号。

薄叙的笑意隐没在唇角,他终于回到太师椅,与萧淼清拉开距离,接着道:“邪神当诛,岂有和谈一说?只这是你和仪洲的因果,是一众参与此事人与魔的因果,我不能直接插手,待仪洲归来,你们自当联合各方势力一道摧毁邪神塑像,叫邪神身毁道消,还人界清明。”

“何况,”薄叙又点名邪神的隐患,“如今它在魔界失了手,必然要在人界成倍加害,若不尽快除了它,时日长了更成大患。”

萧淼清闻言心头大定,薄叙的态度就是仙门的态度,无论如何仙门都不可能和这样一个屠戮几界的邪神谈和。

而人界百姓也如薄叙所说,有了明显的病痛之症。这一切都是不得不加快速度除去邪神的理由。

离开薄叙的房间,萧淼清关上门时回想起方才拍在门板上的风,转身怀疑的凝视着周围的角角落落。

他一跃而起落到了自己房间正上头的瓦沿上,寻了一处地方坐下,对着虚空轻轻喊了一声:“师兄?”

夜色清宁,没有半点回响。

“张仪洲?”萧淼清念了一遍,又转换语气自言自语般低声,“张仪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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